“当然知道,父亲是不想引陛下猜疑。”
王翦缓缓点头:“不错,为父征战一生,深知功高震主的道理,当年的武安君白起,不就是最好的例子?”
“所以你明白今日在朝堂之上,犯了什么忌讳?”
王贲这才了然,原来自己差点害了王家。
“儿子明白了,多谢父亲教导。”
“以后,你可以多和苏宇那小子走动一下。”
说完,管家已经寻来医师,下人们也端来热水,王翦见状:“给他好好治伤,没我的命令,不准踏出院门一步。”
下人们架着王贲退下,王翦独自坐在厅中,烛光照料着他的脸庞:“希望这顿毒打,能让陛下明白我王家的忠心。”
另一边,王贲趴到榻上,医师一边替王贲治伤,一边说道:“老爷下手这也太狠了,少爷没几天恐怕是下不了床。”
王贲一声不吭,脑海中一直在思索着此事。
王贲被王翦暴打的消息不胫而走,宫中,嬴政正在琢磨郡县制详细一事,得知消息后,嘴角微微上扬:“王翦这个老狐狸,倒是会做戏。”
身旁服侍嬴政的宦官,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陛下,要不要派太医前去看看王将军?”
“不必。”嬴政摆了摆手,眼中闪过一丝玩味:“王家父子这是演戏给朕看呢。”
“不过,这戏演的倒也有几分真心。”
宦官有些不解:“陛下的意思是?”
“王翦这是在向朕表忠心。”嬴政转过身来,目光如炬:“他怕朕猜忌王家,所以当众责罚儿子,以表王家绝无二心。”
“不过王贲那小子,确实该打。”嬴政冷哼一声:“只是那王翦下手也太重了些。”
“传旨,赐王家一些上等药材,另外,再赐王贲休沐十日。”
宦官连忙应答:“诺。”
嬴政又补充道:“告诉王翦,寡人明白他的苦心,不过...下次演戏,别把儿子打的太狠,朕都有些心疼。”
“诺,老奴这就前去传旨。”
待宦官退下后,嬴政重新拿起竹简,喃喃自语:“这个苏宇,今日这表示,倒是让朕有些意外。”
“明日朝会,朕倒要看看,他还能给朕什么惊喜。”
而宦官领命后,立即带着御赐的药材前往王家,心中琢磨着应当如何向王翦传达陛下的旨意。
到了王家府邸,守门的家丁见是宫中来人,连忙躬身行礼:“大人请进,小的这就前去禀告。”
宦官进入院后,王翦也已出来:“不知大人驾到,有失远迎。”
宦官连忙扶起王翦:“老将军不必多礼,陛下听闻王贲将军之事,特命小人送来上等药材,并赐王贲将军休沐十日。”
王翦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:“老臣谢陛下恩典。”
那宦官听后,压低声音:“陛下还特意叮嘱,说明白老将军的苦心。”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不过陛下说了,别把少将军打的太狠,陛下知道后都心疼。”
“老夫惭愧,实在是犬子在朝堂胡言乱语,老夫不得不严加管教。”
二人在院中一阵交谈,送走宦官后,王翦站来院中,轻轻叹了口气,眼中带着一丝幸色。
“这一关,算是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