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暴熊军的确走了,可锦衣卫的人走没走,我们谁也不清楚。”郑克言看他若有所思,冷声道:“莫要因为一时之快,把小命搭进去。
那个周孟德阴损毒辣,锦衣卫的人更是神出鬼没。
现如今,他们奉命巡视中州,若回京时再从此地路过,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,你我恐怕就要在牢里过年了。”
他昨天晚上想了半宿,才做出了这个决定。
与其有命挣没命花,还不如略作收敛,省的引来杀身之祸。况且,这次他也没什么损失,孝敬周孟德和厉锋的银子,多半都是城中的商贾掏的。
那些平日里为非作歹的亲戚虽然死了七七八八,可跟他有什么关系?
只要他郑克言不倒,照样日进斗金。
莫阿贵沉吟片刻,恭声道:“县爷一片苦心,下官铭感五内;稍时便提醒儿郎们,让他们不要招惹是非。若谁敢违背县爷的命令,下官定杀不饶。”
郑克言满意的点了点头,正准备示意他退下时,管家郑五立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,慌张道:“老爷……”
“混账东西!何时如此慌张?”郑克言张口就骂,厉声说道:“你乃开德府县爷的官家,在开德府,哪怕是天大的事,也不能丢了我们郑府的脸面。”
“老爷恕罪,小人知错。”郑五立磕头如捣蒜。
郑克言冷哼一声,“说吧。”
“是!”郑五立连忙应了一声,说道:“老爷,宫里的天使来了,旗子上还写着皇城司。”
“什么?”郑克言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,颤声道:“他们来此所谓何事?”
刚刚还吆五喝六呢?
现在吓得跟丢了魂的土鸡一样!
郑五立心中腹诽几句,连忙道:“回老爷的话,小人不知,他们正在前院等候,让小人前来传话。”
“那你不早说?坏了本官的大事,我砍了你的狗头!还愣着做什么?来人,快点给老子更衣!”郑克言气的破口大骂,丫鬟们手忙脚乱。
不多时,身着官服的郑克言才一溜小跑的来到了前厅,纳头便拜,“下官开德府县尊郑克言,见过大人。”
皇城司的太监哪怕是少了点玩意儿,也得尊称一声大人。
虽然他们在背地里把这些人骂的狗血淋头,说他们是皇家鹰犬,可见了之后却是低三下四,小心翼翼。
“郑大人可够忙的。”老太监皮笑肉不笑,身上阴气缭绕,眼神凌厉如鹰。
郑克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,“回大人,下官唯恐形象不佳,触怒了天使,特意梳洗一番,还请大人恕罪。”
“咱家可不是什么大人,宫里的人都唤咱家李公公。”老太监皮笑肉不笑。
郑克言连忙行礼,“下官见过李公公,敢问公公前来此地,所谓何事?”
“咱家来此地是是传太子殿下口谕。”李公公脸色一凛,说道:“殿下命中州各位大人对过往所作所为做出解释,缴纳脏银,还蒙冤入狱的百姓一个公道。
郑大人,咱家会在此地留宿五日,烦请大人快快写清,莫耽误了咱家回宫复命。”说罢,又冷笑了几声,便领着十位脸色冷肃的士卒头也不回的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