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高遥把白鹿鹿抱上车,在放好轮椅扬长而去,一家子站在门口都还没有反应过来,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。
白芷若疑惑地看着手里的匕首:“爸爸,我们带上吗?”
“带上吧,到底是一番心意。”
白鹿鹿拿着婚书在后座发愣,至于为什么要做后座,高遥考虑到她后背的原因的,就把她安排到后座。
沈安双手抱胸坐在副驾驶,脸黑如墨。
“这个婚书的事情,我可能要抱歉了。。”白鹿鹿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要说清楚:“我现在身上还有很危险,暂时不会考虑这方面。”
高遥握方向盘的手紧到泛白:“没事,我知道你们的,没关系来日方长嘛,我们慢慢来。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白鹿鹿张嘴还想说什么。
车平稳地停在路上,车内气氛尴尬到凝固,最后还是高遥偏头一笑:“路总是有终点的,我们到了。”
利落的打开门,白鹿鹿也有点尴尬,上一秒还在拒绝人家,下一秒就还需要别人把自己抱回去。
“谢谢。”
“不客气,婚书的事情也是大人们之间决定的,你不要太有压力了。”
把白鹿鹿送到三清道大门口,放在轮椅上他又补了一句:“婚书虽然是大人们的事情,但是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,你都不用有压力。”
白鹿鹿推轮椅的动作一顿,回头看去原来高遥已经双手插兜下山了,半山腰上还能看到驼色被吹风起的大衣。
“去吧,去前山还是去后山。”
沈安心里虽然还是很不爽,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佩服他的坦率,不得不说这小子还是帅的。
“去后山吧,我有事情找相柳。”
看着三清道的大门她最终还是没有进去,推着轮椅径直往后山走去,嘴里还嘱咐着:“你先去给师父报个平安吧,我去找相柳,不碍事的。”
“好。”
上路坑洼不平,还是寒寒帮忙推拉轮椅走进去的。
进入竹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,把头埋进枕头心里涌上无尽的无力感:“寒寒,去帮我把相柳喊过来。”
寒寒歪着头听着她声音闷闷的,很不放心,这一路下来总觉得白鹿鹿出奇的安静:“好,你等我。”
寒寒没有像以前一样迈着小短腿出去,而是化作一缕烟飞了出去,希望自己快点,再快一点。
相柳几人正在河边看着阿离抓鱼,最先发现寒寒的还是阿离。
阿离手里抓着自己的同族,挥舞着手臂:“寒寒,你回来了呀。你妈妈家好玩吗?”
寒寒一反常态抓住相柳的手往外拖,通常寒寒都是很害怕相柳的,能躲远一点就躲远一点,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相柳。
相柳也不生气,跟着走,嘴里问道:“这么是怎么了这么着急?”
三两句说不清楚,寒寒都快要着急哭了,月如皎到底是女生心细,发现了寒寒的不对劲:“是主人出事了吗?”
寒寒背对着他们,一手拉着相柳的手,一手摸眼泪,整理好自己的思绪简单说了一下白鹿鹿在高架上遭遇。
几人脸色越听越黑,连忙赶过去。
开门就看见白鹿鹿躺在把自己捂在被子里面,平时明艳的脸此刻惨白,月如皎上前去抱住她。
“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
鬼的身体总是冷的,白鹿鹿却觉得没有什么时候能比这个更让人安心了。
“这不关你的事儿,别被他的话引诱了。”
相柳坐在板凳上,平时不管开不开心,他总是轻佻的扬起嘴角。此时却沉着一张脸,嘴里说这安慰的话。
“敢欺负我们鹿鹿,看你阿离大爷去把他打哭!”
白鹿鹿在高架上面,心里收到摧残的时候没有哭。在医院最疼的时候也没有哭,此刻因为冰凉的温度,因为寥寥几句关心泪如雨下。
“怪我,要不是我去了默契讯家高架上面的事情就不发生,就不会死那么多人。”白鹿鹿卷曲的更厉害了,整个人脸埋进膝盖。
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:“十四个人死了,因为我。”
这整的阿离有点手足无措,以前白鹿鹿从树上掉下来摔哭了,自己还可以直接嘲笑。明明还是一样的人,一样的眼泪他却笑不出来。
“不怪你,这怪不到你头上,你身为三清道的修士这些都是你应该去做的。要怪就怪他心思歹毒,你还是劫难就要到了,大不了我们不下上了。”
阿离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,说到最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了。
白鹿鹿半天也没有动静,月如皎试探的推了一下,众人屏息。
知道月如皎说:“没事,只是睡着了。”
“呼,睡吧,睡吧!看我阿离大爷怎么去收拾他!”阿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,笑话别人自己在行,可是安慰人自己是真的不会。
“得了吧,别忘了之前你偷偷下山去前山呆了多久。”
阿离和相柳到底也只是以妖怪之身成神,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妖怪,不能直接接触香火。直接接触香火身体连带着灵魂都要受伤害。
“哼,我才不怕了,再说了收到洗礼以后我还能变的更强!”阿离挥舞着自己肉肉的拳头,回答道。
阿离说的也是,只要你扛住了香水的洗礼养好伤,修为也会得到飞跃般的成长。
“等天黑吧。”相柳望着外面的天空,悠悠说了句: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“你们有谁要去!?”阿离想着人越多越好,不把那小子吓尿不罢手。
“那我也去吧,怎么说我也是锦鲤带回来的人。”
现在的白鹿鹿不能正常睡觉,只能趴着谁月如皎说:“那我留下来照看主人。”
“我也去。”
寒寒拉着相柳的袖子,眼睛眨巴眨巴让人不忍心拒绝。
“好。”相柳恢复常态把手放在他头上:“寒寒当我们的主力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