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小宝:“守将别紧张,城主马上就要来了。”
守门将:“你看我哪儿紧张了,我这是对城主的敬重。城主之前可与我说了,只要这段时日我把这门守好了,便调我去城心阁!可比在这破地方天天看门好太多了。
偏城主说,一门不守何以守一城。到今儿,我就要城主兑现承诺。这城门谁爱守谁守。我反正只想去城心阁,离城主近些。”
城楼上的士兵远远眺望着,忽激动地对城下人叫道:“来了!”
“快快快!快准备开城门。”
时间掐得刚好,一行人刚到城楼下门便开了。
守门将行着军礼,高声唱道:“孙鹤恭迎城主!”
有人笑道:“孙鹤,这次你时间算得依旧很好啊!”
那自称孙鹤的守将白说话之人一眼,急忙道:“城主!这回孙鹤可是把城门守得严丝合密,不仅没放进来一个坏人,也没走失一个无辜小民。城主,这回您可得答应将我调进城心阁!”
“孙鹤,那他两个怎么回事?”
孙鹤头猛一抬,李辄却是眼神猛地一抬。
孙鹤是因看见李辄和小五尸体;李辄诧异的是,城主居然是个女人?
他出发前看过临雪城概况。
这临雪城不同于一般的城池,重点并不在抵抗外敌,而在戍守和看囚徒。因为城内算的上鱼龙混杂,什么人都有,朝堂为稳定,就默许了临雪城城主采用家族内接替的方式。
五年前,老城主肖邦彦猝然离世,因第一第二子,年幼夭折,便由三子肖青云领城主一职。
这肖邦彦真是用了点心机,为保住肖家在临雪城的地位,刻意给女儿取男女不辨的名字,只说三子,报到都城大家自想当然肖青云是男人。
大沥有明文规定,爵位只能男丁继承,可临雪城城主既不是官职也不是爵位,位置又远在鸟不拉屎的千里之外,来的人又基本是有进无出。这么大一空子,肖青云是不钻白不钻。
孙鹤立刻叫道:“城主!他两不关我的事!是这人非要去找什么尸体!他们都看见了,我不允他出去,他在这儿仗着自己皇子的身份胡搅蛮缠!”
肖青云:“那这具尸体为什么会在野人手里?”
“城主……”那孙鹤长得五大三粗地,此刻居然是一副委屈的模样。
“行了,到城心阁来。”肖青云又指指李辄,“他也来。”
李辄将小五尸体解下,朱小宝眼疾手快去接。
“小宝!麻烦帮我送到住处。”
“放心吧,快去!”小宝冲他眨眨眼,似乎早就预料这一天。更喜的是,这一天来得这样的早。
小宝暗暗自得,自己的眼光果然没错!到底是皇子啊!他要有本事出这临雪城,自己也有希望啊!
临雪城,越往中间去,周围肉眼可见的热闹和有生机起来。还有一点,越往里走越暖和。
一般的城池该有的似乎它都有,只是怕陈旧和简单些。
比如卖酒的,似乎只有一两种酒,桌子两三张。裁缝店里,只做一种衣裳,就是自己身上那样式,只是有厚薄之分。
原来城心阁就是城主的住处兼临雪城政务要所。
孙鹤瞪着李辄,“就是你!你早不来,晚不来,偏偏今日来!我要进不了城心阁,我一定会砍了你!”
李辄这一天全在折腾,回呛道:“你这只死鸟,除了把砍死人放在嘴上还会干什么?我若是城主,别说让你进城心阁,就是城门都不会派你去守!”
“怎么,十一殿下指点江山习惯了,也要指点指点怎么经营临雪城了?孙鹤不适合守城,理由呢?我洗耳恭听。”
肖青云再出现时,已然换了身衣裳。
鼠灰色的夹袄和襦裙,上面还绣了暗纹流云,外罩一条猩红大毛领披风,头发没有梳复杂的髻,更没有戴珠钗首饰,只简单编成一股垂在胸前。
额边的碎发下是一张雌雄莫辨,既有女子无官的精致又有男子英气凌厉的脸。
李辄瞧出这肖青云和孙鹤关系匪浅,板着脸无所谓道:“在下初来乍到,对临雪城知之甚少,刚才是一时性急,口不择言了。”
肖青云听了笑道:“孙鹤,他瞧不上你哎,不如,你带着他去守门,让他瞧瞧你到底会不会守城。怎么样?”
“我不要啊!城主!”孙鹤突然扑在肖青云腿边抱着她叫:“阿云!你再不让我回来,我就一头撞死在这石墙上!”
肖青云慌乱踢开他,可孙鹤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抱着她的腿,根本松不开,“啧!还有外人呢!起来!起来!”
“不行!我死也不要去守城门了,一守几个月,我连见阿云一面都见不到!”
“哎哎哎!你先撒开!你再不撒开,我叫人了啊!让他们都看看你这没出息的糗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