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是真的活了。
正如时落所言,张嘉跟阴魂的能量是此消彼长的,且张嘉体内阳气足,阴魂本就不适,没多久便落了下风。
张嘉为难地看着时落手里的瓷瓶。
“我这个噬魂蛊没有分辨的能力,若是催动它,它不光能吞噬阴魂,也能吞噬生魂,不过对它来说,阴魂吸引力更大些。”时落又往瓷瓶里扔了一粒丹药,“若是那妇人再做出违背人性的事,我会让噬魂蛊吞了她的生魂。”
张嘉张大了嘴巴,愣愣看着时落,脱口而出,“时小姐,你是不是跟明总学坏了?”
时落却将瓷瓶收了回去,而后再取出另一粒丹药,递给张嘉。
明旬笑容敛了些,“不去。”
想来他也是担心这噬魂蛊的。
“怎么庆祝?”时落很高兴,她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,张嘉的主意挺好。
“好。”
明旬站在时落身后不远处,夜幕下,他飞快地眨了眨眼,眼底的水汽很快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浓情。
再没有可以威胁明旬性命的存在了。
张嘉自觉担起了导游的角色。
短短时间内,张嘉已经浑身冷汗。
曲爱国一把拎着张嘉,将他提到时落面前,“时小姐让你吃,你就吃,这东西肯定对你有用。”
张嘉彻底放心了。
张嘉缩了缩脖子,忙接过时落手里的丹药,眼睛一闭,将丹药吞了下去。
他们四人当中时落在山上住了二十多年,明旬虽出生就在繁华的上京,不过他向来不爱交际,曲爱国有老婆孩子,除了保护明旬,空闲时间都陪家人了。
既要替明旬庆祝,时落就想自己付钱。
“落落可还记得当初见我头一面说过什么?”
他将蛊虫递给张嘉,“吃了它。”
他得早点将阴魂赶走。
明旬嗯了一声,跟着笑道,“还有一个月就是我的二十九岁生日,从我出生开始,祖父便找人算过,每个人都断定我活不过二十九岁。”
写完,她将黄符纸亮了出来,朝着人多的地方走。
“今天不回上京。”时落牵着明旬的手,她笑容从未有过的轻松灿烂,她说了一句,“明旬,你活了。”
张嘉吸了口气,眼睛黑雾渐渐散去。
明旬笑出声,他紧紧抱了一下时落,“看来我这最后一程有些长,还要劳烦落落能一直陪我。”
到了游乐园,也不过晚上七点。
时落只是想让张嘉减少些痛苦。
“你才找死!”
“若你能抵挡得住脑中阴魂的抢夺,可以不吃。”时落看出张嘉是真的排斥,她掏出一个瓷瓶,将蛊虫放了进去。
蛊虫试图钻进时落体内,在明旬手里,却不停挣扎,恨不得离明旬远远的,时落知道明旬体内的朱雀碎片让蛊虫害怕。
“等阴魂被吞噬,我会让它出来。”时落说。
“噬魂蛊会找到他的。”且张嘉体内阳气盛,对阴魂来说是炼狱一样的存在,他早晚会露出马脚。
时小姐竟然都学会了逗人!
若不是情形不对,曲爱国恨不得给他一脚。
只是她实在囊中羞涩。
“那蛊虫呢?”想到体内有虫子,张嘉还是觉得不对劲。
跟白天不同,游乐园晚上年轻人多些,孩子少些。
“不会。”她会变成傻子。
“我去!我感觉那老怪物试图同化我。”阴魂执念太深。
张嘉欲哭无泪,“我不应该好奇的。”
跟阴魂斗法不是简单的事。
这次出来她没带算命的木牌,时落从包袱里掏出黄符纸跟朱砂笔。
“笑话。”张嘉声音一变,又成了他自己的,“时小姐本来就是人。”
“这是噬魂蛊。”时落拨了拨掌心的蛊虫,蛊虫吃完了丹药,试图往时落皮肤里钻,只是时落掌心明明是柔软光滑的肌肤,蛊虫却怎么都钻不进去。
晚上票价还要便宜些。
时落自觉自己是
张嘉跟曲爱国这样当过兵,受过磨难的,魂力比普通人要强得多,他心里生出一股气,捏着拳头低喝一声,他特别中二地喊道:“我命由我不由天!”
天色晚了,酒吧是年轻人喜欢去的地方。
“老怪物,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,人人平等,还至高无上,你怎么不穿到古代去?你附身到皇帝身上,说不定还能继承皇位呢。”张嘉破不屑地说:“真的是愚昧,就你这样的,就是成了皇帝,也是暴君。”
张嘉咬牙,“好。”
落落算命从来都讲究缘分,今日这般积极主动,还是为了他。
他并未再往前,就这么站着,定定看向时落。
时落拿着黄符纸走的慢,就格外显眼。
“小姑娘,你还真敢夸海口啊。”一个大妈看清黄符纸上的字,“那你帮我算一卦,要是不准,我可真不给钱了啊。”